句话,面上就露出了疲色。

梁涣也适时开口提出告辞,“弟子不打扰先生休息了。”

东山居士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抬了两下,是示意人“去罢”的意思。

梁涣深深作揖,躬身退去。

看着人离开的背影,东山居士倒是笑了一下。

他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个弟子。

有人在旁殷殷关切、时时照拂,便是遇到了什么事,也能把他拉回正途上。

*

吴子酉是刘安饶谋反一案的要犯,他无故死于狱中,这事本已经够麻烦了,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。

只堪堪隔了两日,例行的大朝会上。

东宫长史上奏,自陈罪过,将太子与刘安饶暗通的信件尽皆呈于御前,众目睽睽之下,触柱而亡。

血溅了满朝公卿一身,死无对证。

不,证据也是有的,那些正握在成帝手里的暗通信件……

本来只是走流程的早朝朝会出了这么大的事,还睡眼惺忪的诸位大臣们一下子都惊醒了,但却没人敢说话。

这可是太子谋逆!

谋反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案,再放在皇嗣、太子身上,那就成了要命。

就在朝上诸公都死死地闭紧嘴巴,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了点儿就引起皇帝的注意,可就在这个时候,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断然厉喝,“太子谋反!”

反应之速、说话之急,甚至赶在太子为自己辩白之前。

大臣们:!!!

诸位公卿只觉得心跳骤停,他们却不敢大幅度转头,只使劲转着眼珠,拿余光瞥着正大步往前、越众而出的那个人。

原来是五皇子……

那没事了。

毕竟众所周知,这位没有脑子。

梁攸业可不知朝上诸公在心底对他的锐评,他几步踏出来,往正请罪的太子旁边一跪,“咣当”地一声磕了个响头,紧接着开始了自己慷慨激昂地陈词,“父皇多年来对太子一片拳拳慈父之心,一应琐事无不关照,便是偶有责罚,也是爱之深责之切。如此深恩,太子却不能领会父皇苦心,以致心怀怨恨,如今更是行此悖逆之事!谋反大罪,罪不容赦,还请父皇圣裁,明正典刑、以威慑后来之人!”

成帝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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